只有盛浔在后头笑,四个人一路打闹着,影子在月夜下越拉越长。
说好要请大家吃一顿饭,那自然不能是说说而已,以至于第二日阿夏听到盛浔这般说,愣了一会儿。
要吃就请呗,左右不过是调侃几句罢了,阿夏现下完全无所谓了,等会儿我跟晓椿她们说一句。
她又笑眯眯地看向盛浔,你要我去帮忙吗?
我要你去帮忙吃。
盛浔可不指望她能帮什么忙,只要坐在那里吃就成了。
我洗菜还是在行的好吗,你先回去吧,我跟大家说一声再过去。
阿夏如实跟她娘交代了,方母没有不同意,只是叮嘱她过去手脚要勤快些,再拿点东西过去。
不过等阿夏想好了说辞,进门后发现盛姨根本就不在家,她松了一口气,把果子放在柜子上。
还好奇地问,怎么盛姨不在家?
盛浔回她,回娘家去了,估摸着也要一两日才能回来。
至于他爹,出海买海船去了,回来后歇不了几日就要赶往新罗。盛浔必须要过去,所以这段时日他都在忙着看航海图,以至于跟阿夏也有些日子没见过面。
他倒是想人家,不过人家阿夏这眼里只有吃的,还将脑袋凑过来问,今晚上准备什么吃的啊?
盛浔叹口气,有你爱吃的盐水鸭,酱爆猪肝,还有桃浆。
其他的还有不少,几个人爱吃的菜也各准备了一些。
确实是我爱吃的,盛浔你可真好。
那真好的话,盛浔转过身,单手撑在灶台边,却俯低身子,脸都快挨到阿夏的脸上,他却停住了,低哑地道:是不是应当有点表示?
阿夏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心慌,往后退了一步,语无伦次地说:表示什么?要不我夸你一句。
夸我一句就是你最大的诚意?
盛浔假装很失望,他眉眼耷拉下去,说完后加了点若有似无的叹息,似乎在表达自己的难过。
那我使劲夸奖你一番,这总成了吧,阿夏抠着自己的手指,假装湖涂。
盛浔没说话,就那样看着她,像要她问问自己的良心,怎么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
行了,你别这样看着我,阿夏立马打住,你蹲下来一点,然后闭上眼睛。
你可别耍我,盛浔话里有未尽的意思,不过还是乖乖照做,弯下腰,眼睛也慢慢闭上。
他能感觉到阿夏的靠近,她身上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盛浔有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不过阿夏只是悄悄的,将手放到了盛浔的耳朵上,揪了揪。之前她就想这么做了,做完后转身就想跑,被盛浔单手扣住腰肢。
打横将她抱起,抱到一处柜子上,让阿夏老老实实待在上面,两个人的眼神是齐平的。
我刚才说过,你可别耍我,盛浔说话时特意声音压得很低,贴近阿夏的耳朵边。
那你想要做什么?
阿夏避开他的眼神,话里都在打颤,她以为盛浔会亲下来。
但是他没有。
只是将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一触及离,然后抱住她,低低地道:我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想吓吓你。
其实刚才他确实有想过要做什么的,但他不想逼阿夏,亲吻总要两个人都心甘情愿才好,而不是单方面的索取。
之前他确实很心急,不过现在冷静下来后,只觉得自己当时没有考虑阿夏的感受。
阿夏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埋怨道:你刚才那眼神都把我给吓住了,我以为,
她以为又是跟那日一般,着实心里有点慌乱。
你以后要是再乱来,下次我可不跟着你待一块了。
盛浔沉默,他虽然觉得自己不算是乱来,但也不敢还嘴,只能点点头保证。
我不乱来。
阿夏这会儿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她转了转眼睛,说道:那你再闭一次眼睛,这次我绝对不会骗你。
等盛浔顺从地闭上眼睛后,她从自己模模糊糊的印象中,学会手捧住他的脸,然后慢慢地压低,太紧张没收好力度,重重地磕了他嘴巴一下。
她抬起头看见盛浔的嘴巴通红,渗出点点血沫来,嗫嚅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盛浔倒抽一口冷气,嘶了一声。
我给你呼呼,阿夏现在真的是百口难辨,她也不知道怎么牙就磕到他唇上,只能鼓起嘴巴给他吹吹,试图缓解那疼痛。
他失笑,趁着她呼气的时候,凑过去在她的唇上嘬了一口,并道:下次可别在这样了,磕着我还好,别弄到你自己。
这破皮还挺疼。
阿夏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盛浔抱下来,她跟在后头问,真的没事吧?
没事,一点小伤口。
不待阿夏再问话,盛浔就道:我切盐水鸭了,你快来尝尝。
哦,来了,阿夏见他自己也不在意,就没多想,而是走到灶台边,看盛浔切盐水鸭。
这只鸭子皮白光滑,上头的纹理都清晰可见,顺着骨架落刀,切开的肉泛着淡淡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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