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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逝云卷,驰驥过欞,稍顷之间,又是一月过去。
    是日夜深,于亲王白子恭的二三寿辰之上,满汉宴席间觥筹交错,无人不是尽欢尽兴,品醇赏艺,更有比试才情者,续而不止,孰也不让孰。彼时推杯换盏,来往欢语,嚣腾非常。是以宴尽眾人散后,帝王从来波澜不惊的面上亦深沉几分,眾人却只道是其醉酒不若常态,并不以为意,毕竟当今天子除却那讳莫如深之事外,在在是温文俊颖,卓不可擢。
    然帝王离席后,却是遣去所有宫人,逕自便往了紫乾宫而去。
    此事,亦无人晓得。
    子时三刻。
    白子玨回神之时,登时感到自个儿未着半缕,全身如火炙烧,燥热不已,他正感不解,却更赫然惊觉一人双手让他左手牢紧地桎梏于寝榻上,他一个激灵,霎时间神智顿返,却于方清明一片之际见着那人亦是衣裳尽褪,满身修长肌理教人一览无遗,更甚,其细緻腻白的肤上现下遍佈殷红漫点,衬着他身下那净亮被褥棉袄煞是不凡……亦煞是淫靡。
    白子玨心中大惊,登时如雷轰顶。
    他压于身下的人……是他的儿,如今大穆王朝的少年帝王,白子靖!
    然本该有的惶促与或然,却悉数在对上那此下已然察觉他的清醒,遂正惴惴不安瞅着他的澈然双目时,一时间云散烟消。
    到底是没能控掌二人间那把尺规么?
    叹息似地勾脣,竟似释然。实而在初始一剎的震惊过后,白子玨便也能将今夜之事推敲个鉅细靡遗了。自当年他晓得白子靖对他的情感后,他又何曾没聿惶自责过?没忐忑欲解过?
    他伴白子靖十几二十载以来,端的是怎般弥补的心思白子玨深信他自个儿再是清楚不过,可他却忘了,没了他心底的那层缘故,莫说那些个不敢碎嘴之人,便是白子靖,他又会如何想他?如何看待他二人间亲密得近乎过分的子父亲情?
    人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他却从来将他端于心尖捧着疼着,不愿教他接触那么些个宫中的骯脏事,更不愿他招任何女子入宫侍寝……实诚而言,甚是到了白子靖初次主动吻上他过后,他才晓得他对他儿这把韶华的无度宠爱,竟是早不知于何时换了内芯、变了隐质。
    然哪怕如此,哪怕白子玨清楚自己当真是函矢相攻,既不愿同白子靖行至最后一步,却早无异于此;让他去寻他者相好,话未出口便又绕了道。他总忖道,这不过时日未至,待得时日至了,白子靖定当会有更喜之人,届时再来说算吧。这派自欺欺人的言辞,遂横于二人间,一横便也多年。
    而如今么……白子玨依稀记起前夜是亲王寿诞之宴,他未至,却于亥时末见着了素来百坛不倒的白子靖行步恍惚,那时白子靖道是此日这般欢喜,父皇却一人于这紫乾宫寂寥的慌,不若儿臣同父皇对饮小酌,可好?
    当时他利索应下,却忧他入酒烧肠,遂那壶让他拎来的兰香露,倒是近乎全进了他腹底。
    无奈浅笑,看现下二人这般样貌,再感得此下体内升腾之气这般来势汹汹,不容小覷,他儿怕是非但未曾醉过,更是于朝他递来那酒中参了合欢散不?
    「父皇……」直至闻见那秀美之人的低声浅唤,白子玨这才回神,一垂首,便是望见他眸若春水,「父皇别气……是儿臣真的……唔,儿臣想要父皇……」
    见状,白子玨登时闭了闭眼,欲强压住心底强嚣的欲望,但末了又忽觉可笑,他步步算计、他筹谋划策,他这么些年来的隐忍,不都是为了他儿欢喜么?既他有意,他儿不抵,这大穆的开枝散叶之责,子孙绵延之任,到底与他何干了?
    白子玨思绪一清,正欲开口,却感到身下之人驀地动了动,似有难耐。
    白子靖轻咬下脣,拿捏不住他父皇的反应,只得再软声道:「父皇……那合欢散,儿臣也有服用的……」
    该死,莫怪他看来这般诱人!
    白子玨一回神,俯身再次吻上方才已让他留下红殷的地处,不由狠声道:「靖儿,我真想杀了你……」
    白子靖闻言,怔愣半晌,忽却笑得愈加多情,「……不会的,父皇从来都捨不得靖儿的。」
    语未落,他便趁着白子玨单手微松,疾速便抽了一手倾身向前探去,沁凉指尖下瞬便将白子玨那硕大物事包裹于掌心,感受到那物事的尺寸于他缓慢的摩擦下更增大几许,白子靖的笑声清亮,道:「父皇……陪陪靖儿吧。」他轻坐起身,改成跪趴之姿,便再抽出馀下一手反着轻握白子玨本禁錮住他的右手,向自个儿后方探去,让他父皇那长年习武而带携着薄茧的指间深陷入于那早让他自个儿做好准备的幽深地处。
    感受到指尖被包裹的热度,再试探性地发现竟已可入得三指有馀,白子玨身躯狠狠一震,眸色邃深,驀地便将自个儿的手指抽拔而出,更在白子靖低声轻呼下将白子靖微微提起,尔后嗓音低哑,道:「那就莫怪父皇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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