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云锦绣放手让人去干,至于吴由能不能将事情办好,她还真不操心。
杨觉既然来了兖州,还让吴由当着这个郡守,证明这一位本事是有的,否则杨觉断不可能留人在兖州郡守的位置上。
不过,云锦绣这一回从徐州那儿,又抠出了不少部曲。
毕竟,前期一番和鲜卑斗智斗勇,云锦绣让慕容宏连连吃亏,偏又奈何不得她,就是为了让鲜卑人将这份怒火积攒。
原本就有意杀尽城中汉人的鲜卑人,吃了那么多亏,难道还能一直忍着?
忍得一时总是忍不了一世的!
世族们必然最先感受到鲜卑隐忍的怒意,为了小命着想,一个个可不就得求着云锦绣赶紧出手,救他们的性命,别管云锦绣有什么要求,他们都一定听!
云锦绣要的就是他们这句话,立刻提出所有部曲归她所有。
部曲,部曲,徐州世族舍是舍不得的,无奈没有办法,和鲜卑对战,他们没有成算。
况且他们的部曲都在城外,全被鲜卑人盯着呢,这也是因为之前云锦绣发动过各家的部曲,让鲜卑人吃过亏。
该防的,哪一个都得防,鲜卑人绝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故而,不是徐州世族不想利用自己的人自救一番,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他们既无法自救,想等别人救他们必须得付出代价,这一点谁都明白。
比起丢了性命,啥都没有了,交出坞堡,交出部曲,至少他们能活,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可是,他们始料未及,云锦绣竟然将徐州烧了!烧了啊!
此刻的徐州世族怨念无比,没敢当着云锦绣的面说事儿,背地里对别人撒气那是再也控制不住。
“这些卑贱之人,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住在一处?”
第104章
吴由奉命安顿徐州来的人, 别管是世族还是百姓,都得安置妥当了,这也是云锦绣对他的考验。
结果前面一切顺利,眼看就要安置妥当了, 最后却有人闹事。
负责此事的吴由听着动静赶来, 结果看到好几个世族的家仆竟然按着人打。
“把他们的脏东西全丢出去, 一个都不许留下, 这个院子从现在开始是我一个人的。”打人的依然不曾停手,那头吩咐人的是一位年轻的郎君,二十来岁的模样,一脸的跋扈,指使手下的人立刻按他说的办。
“郡守。”看两方的衣着,谁又敢轻易插手。
一个衣着华丽,一个粗布麻衣, 挨打的正是粗布麻衣的那个。
“把人拉开。”吴由脸色不善的下令, 手下的人岂敢有半分怠慢, 立刻上前将人扒拉开。
然而那一位郎君却依然不依不饶地道:“吴郡守, 这些贱民不知天高地厚, 连丁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敢跟我抢,我不过给他一个教训罢了, 你拉着我做甚。”
此话问来,倒是怪起吴由了!
“当众殴打他人, 你知道在兖州该如何处置?”吴由脑门其实同样痛得厉害。
他哪里会不明白云锦绣将安置徐州众人一事交到他手里, 不单纯要他办事, 更为看他的态度。
办事能力高低与否, 必然是影响云锦绣对他的看法。
兖州往青州去的人也送回了不少消息, 一个个提及云锦绣时,都道云锦绣别看着年轻,却是个硬茬子,看情况青州之内真正做主的并非杨觉,而是她。
杨觉那样天下闻名的才子都不可避免地成为云锦绣麾下之人,听凭云锦绣差遣,他们是不是该考虑一番,此后能否继续算计云锦绣?
青州之处,他们也不是没有想办法和青州内的人和解,可惜,以杨觉为首的众人,客气生疏,偏偏就是不肯给他们一句准话,从前的事能够一笔勾销。
因此,去了青州的人往兖州送来消息,如果云锦绣到了兖州,最好,一定要捉住这个机会,想方设法同云锦绣交好!
这一点,吴由明白了,何尝不是有此心。
况且,眼前这一位郎君叫嚣的内容,更多是在向吴由表达他的不悦,对吴由安排的不认同。
徐州这些人,真以为他们还在徐州吗?
吴由一眼扫过其余人,注意到人群中一个个那包含看戏的神色。
哼,一个个有心想看他会如何处置事情,无非也是想看看他们兖州的人是不是好欺负?
随着吴由的话音刚落,那端的年轻郎君立刻叫了起来,“吴郡守,怎么叫当众殴打他人呢?分明是他挑衅在先,对我不敬,我是为免他惹事,这才代吴郡守出手教训他一番。”
论说话的艺术,世族的人谁还能不是专门练过的?
吴由冷哼一声,“是吗?看来你是想闹到公堂,好好地请云娘子出面问问事情的始末。”
借势压人,吴由自问这件事要是换作云锦绣来办,下手更会不客气。
年轻郎君乍然一听云锦绣的名号,脸色聚变,显得不确定地问:“安置我们是吴郡守的事,吴郡守想让云娘子知道你怎么样的办事不力。”
“办事不力?因你不满我的安排,故有意闹事?”吴郡守想压人,对面这一位也不蠢,同样也拿出云锦绣来压他。
年轻郎君一被吴郡守扣下这顶帽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郡守,非我不满,实在是不合规矩,他一个贱民凭什么跟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凡事要论,那就得仔细地论到底了,年轻郎君自认为不该受此待遇。
吴由冷哼一声,“名册拿来。”
论规矩,这个地方的规矩是谁定的?要么是从前兖州的人定的,要么也是云锦绣或是杨觉所定。
云锦绣既然将安顿人的事交给他来管,在一定程度就是默认了吴由的处置方式,不满的人再闹事,他也就更能理所当然的教训人。
在吴由身后的人乖乖的将名册奉上,吴由打开一看,也就知道年轻郎君的名字了。
“李谙。”吴由问起年轻郎君可是这个名字,年轻郎君不至于不敢认自己的名字,应道:“正是。”
“你家中仅剩你一人,将你安置在此,你不满于何?比起你来,他家中六人,分得大半的院子,容你独居一处,你竟还有所不满?”吴由既然番看了名册,也更清楚对眼前人的安排。
“吴郡守,我家中纵然只剩我一人,可你看我的奴仆有多少,难道你以为我就没有资格独要一个院子?”李谙显得十分不满的开口质问。
“看来,你是真不满。”吴由听完对方的话,越发确定一点。
李谙怒目相对,“换作郡守难道不会心生不满?”
显然,李谙并不认为自己的这一点不满有何不对。
“你的奴仆如何安置是你的事,我只负责你,你若不服,不如告到云娘子处。”吴由面对无赖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恰恰相反,对付无赖尤其无需客气。
“你......”李谙焉能想到吴由竟会是如此态度。
“另,当众闹事,责杖二十,打。”吴由压根不管李谙心中有多少不满,更是下令处置于人。
“吴郡守,你这是滥用私刑。”一听要挨打,李谙马上急了。
可惜,吴由根本不为所动,“你初到兖州,只因不满这处院子住了别的人,竟然就纵奴打人?怎么,天下没有王法了?可任你肆意妄为了?”
吴由正色而问,神色之间皆是大义凛然。
“你若嫌弃这处院子不合你意,大可自己花钱去寻一处。仗势欺人,你以为这里还是徐州?既入兖州自当守兖州的规矩,不乐意。城门在那处,滚!”
一个滚字落下,吴由更是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无声地警告所有自徐州来的人。
谁能听不出来,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兖州之内一个小小的郡守竟然也敢放话。
“说得好!”心中浮现不少歪主意的人,下一刻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不轻。
出声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云锦绣。
在她身后跟着的还有张昭之。
看热闹的人也好,有旁的事的人也罢,纷纷自觉地让出一条道。
云锦绣穿过人群缓缓走来,站定后笑笑问:“你们莫不是忘记了打一开始我们的约定?”
约定这两个字,提醒一群装糊涂的人莫要以为她年轻就好忽悠!
“不敢不敢!”约定什么的,想忘记的人不少,可他们没有这个胆子!
“吴郡守的安排你们有所不满可以提出,什么时候我许你们私下斗殴,伤及于人了?”云锦绣将事情交给吴由来办,显然对吴由的处置极为满意,尤其那句入兖州当守兖州的规矩,更让她认同之极!
自然,云锦绣就得给吴由撑腰,好让一群以为可以对吴由发起攻击的人趁早死了这份心。
诚如吴由所想,云锦绣确实想用这件事试探出吴由是否能用。
那么吴由能以人口而安排人的住所,这一点云锦绣又怎么能看不见。
看见了,云锦绣就得在吴由的身后,让人知道她是吴由的靠山。
“云娘子。”在看见云锦绣出现的那一刻,几乎无人再敢吱声,皆拱手客气地同云锦绣打招呼。
吴由瞧见云锦绣出现时,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云锦绣来得并不让他意外。
“看样子你并不怎么乐意留在兖州?”云锦绣走到那一位李谙面前,冷漠地问。
“不不不,云娘子误会了。”李谙在吴由面前还敢多几句嘴,证明自己并非可以任人摆弄的人,可惜一但和云锦绣照面,见过云锦绣雷霆手段的人,断不敢和云锦绣说出半句不乐意的话。
“误会,你让手下把人打成这个样子,你跟我说误会?”云锦绣望着恨不得缩成一团,让所有人都无视于他的布衣青年。
鼻青脸肿,嘴角都溢出血来了。
脸上的伤都如此,更何况身上的。
“云娘子,我们就是轻轻地碰了他一下,就一下。”李谙睁着眼睛说瞎话,只为云锦绣莫与他计较,毕竟同样的事他又不是没有遇到过,别人都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不是吗?
冷笑一记,云锦绣突然一记耳光甩出,啪的一声响,鲜红的五指印落在李谙脸。
“啪!”一记哪里够,云锦绣再甩手,又是一阵声响,对衬的两只手印挂在李谙的脸上,“我这算是轻轻碰了你一下吗?”
言尽于此,云锦绣又摇了摇头,“不对,是两下!两下我也才把你打成这样,你要对比对比,你们谁伤得更重吗?”
作为一个打人的人,云锦绣打完了还敢让人对比,也是没谁了!
然而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敢作声,谁都看得出来云锦绣的不满!
李谙捂着已经在瞬间红肿起来的脸,再不敢吱声。
“我最后再跟你们说一遍,想靠我活着,须得守我的规矩,以强凌弱,我也不介意学学你们,只要你们不后悔。”云锦绣不屑地扫过李谙,再一声令下,“方才吴郡守说杖二十,都在等什么?”
第105章
城破后我揭竿而起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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