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仙听到尖叫迅速起床查看。
    来到陈莹玉寝室门口，扶起连滚带爬跑出寝室的三个女同学，让一起来的苏青先打电话报警，然后再找老师。
    陈莹玉括约肌都已经失去弹性导致失禁了，这代表死了有段时间了。
    怎么死的？
    除了苏青说过胳膊肘的擦伤，没有明显的外伤，表情也没有多痛苦。
    安眠药？致死量安眠药是会胃疼呕吐的，周边没见到呕吐物。
    游仙大胆上手查看陈莹玉身上有没有不对劲。
    胳膊，前胸，腰腹...
    找到了，大腿外侧有一个小针眼。
    救护车是最快到的，可人早就失去生命体征。
    倒是被扶回游仙寝室的三个人中，两个惊吓过度，医护人员过来给他们挂上了水。
    走廊里出来查看发生什么的女同学都被赶了回去，老师挨个寝室没收手机，避免消息传出。
    纪辰放和周驰看着警车、救护车、殡仪馆的车开到了游仙寝室楼下，顿时坐立难安。
    游仙没时间给他们发消息，想起来时手机又被收了。
    两人翻窗户出来到游仙楼下，站在寝室楼下大喊她的名字。
    明明之前都是高冷人设，现在都变成了现眼包。
    游仙站在窗口挥手示意自己没事，让他们快回去。
    寝室楼其他楼层不知道情况的见状还开始起哄。
    警铃在夜里散发着不详的红光，楼上楼下有起哄告白的，走廊上充斥着撕心裂肺的哭声，果然人类的悲喜互不相通。
    游仙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陈莹玉的家长匆匆赶过来，抱着孩子的尸体哭天抢地。
    “玉啊，我把我的孩子交给你们学校，你们就是这样对学生负责的吗？”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你们还给我！还给我啊！快还给我！”
    几位学校中层陪在伤心欲绝的家长身边，不住的道歉劝慰。
    “这是我们都不愿见到的意外。学生在学校出了事，学校一定会负责。”
    “负责？你们怎么负责，我要我的女儿！你们能让她活过来吗！能吗！”
    他们情绪太过激动，谁都不让上前，有人靠近就是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留了两个警察在原地等他们情绪平复下来，剩下的两人则是去附近的寝室询问情况。
    最先找的自然就是死者同个寝室的室友。
    她们的状态好了一些，游仙刚刚也没多问，警察来了她跟着听就好。
    “陈莹玉同学今天有什么异常吗？”
    一提起陈莹玉，吊着水的两人又想起了她的尸体，强忍着不吐出来。
    另外一人还算冷静的回答：“有一些，今天比赛大家都挺高兴的，但她早早就躺在床上睡了。看着脸色也不好，人有点晃，像是头晕。”
    她这么一说，一个女孩也补充道：“她为了减肥，晚上从来不吃晚饭。我今天还给了她一根香蕉，她也没吃就睡了。”
    一直沉默的第三个女孩和苏青是一个啦啦队的，她也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她纠结了很久，开口直指苏青：“苏青，你们今天吵架了吧。我听到了，你说什么照片。”
    警察一听还真的有收获，转头让苏青具体讲一下。
    苏青到底是没经历过什么的普通女高中生，下意识就想看向游仙，又硬生生的大幅扭头看向旁边的栏杆。
    “我们是同桌，之前关系也不错。有一次她给我看照片，我抢过来滑了几张，看到了她偷拍我的照片。”
    虽然抢手机翻照片不太礼貌，但朋友之间玩闹也是合理的。
    警察接受这个说法，同时意识到让两人吵起来的偷拍照另有隐情。
    继续问：“给你看的是什么照片？偷拍你是朋友玩闹的偷拍你吗？”
    “就是手的特写，她是手控。”
    游仙听着挑了下眉，想起了陈莹玉的壁纸——纪永光的手。
    苏青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看到了凶手作恶的手。
    陈莹玉做坏事，身边人一个没放过，恶毒的很。可又幼稚的炫耀着自己喜欢的人。
    “偷拍你的呢？”
    苏青没有描述，而是咬咬牙从床垫下拿出手机递过去，让他们自己看。
    她交上去的是苏琴的手机。
    苏琴去世以后，她就一直拿着她的手机，按时充电缴费，想要看看会不会有人给她发消息。可惜一无所获。
    照片背景是学校的游泳馆更衣室，拍照的角度很低。
    照片的里的人正在涂身体乳，一只腿弯曲踩在凳子上，一只腿笔直。
    有些肉感的一双腿，白皙细腻。内裤包裹的三角区肉鼓鼓的，被大腿根挤压着。
    两个警察一个是老警察，一个看起来没比她们大多少，面皮还白净着没被晒黑。
    老警察面不改色。
    年轻的警察脸已经红了，眼睛死死的定在苏青的脸上和记录的本子上，控制着自己不往她的腿上看。
    “她狡辩说不是我的，但我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身体。更别说这里这颗痣，还有穿了什么。”
    大家都懂她的意思，别的衣服能撞衫，能认错，可自己的内裤还能认错？
    “我怕她会发给别人，所以上课故意让她被没收了手机。”
    另外几人显然也记得这件事，纷纷点头。
    “游仙帮我把手机从老师办公室拿了出来。”
    合着是在这等着她呢，把她架起来了。
    线索递到了游仙这边，两个警察越来越严肃。本以为这只是一件普通的学生自杀，没想到可能另有隐情。
    “对，她的相册里有很多。她还通过一个我不认识的软件卖给了别人。
    她...平常人挺好的。我是转校生，她作为班长很照顾我。我在想她是不是收到了胁迫或者诱导。”
    游仙一脸不谙世事的善良。
    两名警察脸色难看，学校这片净土也滋生着数不清的污秽。
    “我们后续会进行调查的，你们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
    “会解剖吗？”
    走到门口的两名警察看着今晚他们见到的最镇定的小姑娘，没有无视她。
    “如果有问题，家属也同意的话，会的。”
    陈莹玉父母的哭声几分钟前就不再连续，而是积蓄着力量，一会嚎一声。
    殡仪馆工作人员的劝慰起了作用。
    现在是夏天，气温高，尸体越早处理，保存的就会越好。总不能一直让她在排泄物中躺着。
    眼看着有了进度，学校的中层打电话给领导汇报。
    “是是是，还好是普通家庭的学生。”
    “他们要的赔偿有些多，我会再去协商的。”
    “好的，一定办妥。打扰您休息了。”
    挂断电话的中层站在楼梯平台处抽了根烟，狠狠骂了句脏话。
    “这他妈的，也好意思为人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