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飞过去,想要去接住掉落的司炽羽。除了他,翳靁也飞了上去。
至于其馀人都围到司炽羽方才掉落的地方,心中的害怕佔据了整个心胸。
尤其司舞蝶和司臻羽非常担心司炽羽,他们深怕他会就此死去,因为再怎么说都好,现在的他们三个,是司家最后的后人了。
若有季和翳靁很有默契地加快了速度。他们能够看见双目紧闭的司炽羽仍在掉落中,所以他们必须在他完全落下之时,接住他,不让他就此死去。
岂知,就在这一瞬间,消失的红莲业火再次现身。但不同的是,随着红莲业火的出现,司炽羽的一头白发竟然化为奇异的赤红,一双赤色的羽翼也缓缓张开。
「冥王陛下,请您快带着蝶翳王躲开。」
说话的,儼然是身子有些透明,红莲业火所化身的神秘男子——红莲。
若有季想也不想,就这样伸手抓住翳靁,飞快地回到顶楼,然后司炽羽也跟着飞了上来,并降落在他们所有人的正中央。
一头赤色的发,随着微风轻轻飘扬。
红莲则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司炽羽,脸上浮现出期待的表情,似乎司炽羽的变化会带给他喜悦。
背脊之上的一双赤色羽翼缓缓地拍打着,羽毛纷飞。紧接着,司炽羽缓缓睁开了双目,一双赤瞳之中,似乎还带着些许迷茫。当他完全清醒之后,他环顾四周,表情显得有些困惑。
但在瞧见愕然地望着自己的若有季以及桁宸之后,他就觉得更加的莫名其妙了。
「冥王、桁宸,你俩那是什么表情?」
司炽羽似乎是不认识其他人,只认识若有季和桁宸。
半晌之后,他们也回神过来。
「你到底是谁?我哥呢?」
司臻羽愤怒地叫道,可是心里却有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哥哥的奇怪感觉。
是,这个是司炽羽没有错,但也不完全是,因为现在的司炽羽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强迫性的让自己的灵魂暂时醒过来。
「先等等,情况不太对劲。」
九方玥赶紧对司臻羽说道,因为她也察觉到了这情况不太对劲。
尤其司炽羽身上频频散发出属于冥府的气息。
「炽翼……为什么你会醒过来?」
「嗯?舞蝶?你那是什么意思?」
司炽羽依然很困惑,而且似乎也失去了一些记忆。
不过,司舞蝶的称呼,让其馀人,除了冥王的若有季和判官的桁宸以外的人都愣住了。他们是听说过「炽翼」这个名字,但为什么要称呼司炽羽为「炽翼」?
这不合理啊。
「炽翼……你还记得在『灯』那儿所发生的事情吗?」
若有季神色凝重地问道,因为他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闻言,司炽羽愣了几秒,然后开始回想……
记忆一片空白。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一醒来就在人界,而且这副身体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但他却说不出这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皱皱眉头,他这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下意识的看向若有季。
「虽然我可以说我不记得在『灯』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亲爱的冥王,你为什么会在人界?你又把事务扔给别人处理了是不是?」
「等、等等!为什么你每一次都会生气啊……」
「谁叫我有一个那么不负责任的上司!」
「你是我妈吗……」
「如果我是你妈妈,我早就被你气死了。」
结果这两个人(冥王不是人……)就这样吵起来,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若有季被骂,司炽羽则是愤愤不平地在为自己的同僚抱怨。
不过,对于若有季而言,能够再次听到抱怨和责骂,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个副官敢对自己没大没小。
慢慢的司炽羽也不再骂人。他突然沉默下来,看向远方,表情显得有些悲伤又困惑。
为什么会突然间……有这种复杂的情感?
「司家……真的被毁了,完完全全被联盟给毁了……」
司舞蝶的脸色瞬间苍白,甚至连血色都消失。她痛苦地看着远方,看着那只有非普通人才看得见的浓烟,泪流满面。即使再怎么不喜欢自己的家族,那也毕竟是自己生长的家。
联盟居然如此狠心,灭了他们司家……
若有季心疼地搂着司舞蝶,却也没办法。他不能让死去的人復生,更何况这一次是属于灭门的惨案,死去了这么多人,试问他怎可能有那个力量把所有人都给復活过来?
「有季……回冥府一趟……你那里乱套了……」
司炽羽喃喃道,眼泪却不断流落,但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伤心。
但这情况没有维持太久,因为他之后就当场昏了过去,赤色的发变回原本的白发,那双漂亮的赤色羽翼也随即消失。不过,那遗留在原地的赤色羽毛已经告诉他们,这并非梦境或幻觉。
至少,司家的毁灭,绝对不是幻觉。
抱着司炽羽的翳靁此时已恢復人身。他心情复杂地看了看怀中的人,然后再看向若有季和桁宸,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答案。
然而若有季并没有回答,因为他带着司舞蝶就离开了,而且是飞着离开的。至于桁宸则是留在原地,算是作为解释的人员。
虽然蓝兰也在,但还是由他来解释会比较好些。
「那孩子……就是冥府的冥王副官,炽翼大人。」
桁宸无奈地回答。
但他说完后就直接离开了,就这样把司炽羽交给他们负责。至于蓝兰的出现,不过是一眨眼,很快的她也随着桁宸的离开消失不见。
话虽如此,他们也算是度过了一个……悲伤又令人震惊的一天吧?
甄溱潼提出了自己可以收留司炽羽和司臻羽这两兄弟,于是大家就索性前往她的家。
自此,司家仅存的两兄弟隐姓埋名,用「甄」这个姓氏取代了「司」。
第四章:惨遭猎杀与灭门的药师司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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