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圆圈之中的懬已经伸出手,借用引力把豑肵给拖了进去,形成了两个人一起被困在圆圈之中。
这其实不是圆圈,而是司炽羽的特殊结界,可以困住无论是普通人类抑或神明还是妖魔的结界。
惊见豑肵受到了影响,司炽羽有些慌了。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豑肵受到牵连。
「呵呵呵,现在你拿我没辙了吧?羽灺翷,如果你不想看到他死在你眼前,我奉劝你立即放了我。否则……」
懬从腿部拔出了一把淬上致命毒药的匕首,试图要挟豑肵逼迫司炽羽。
这情景实在很危险。一个不小心,就是赔上一条性命。
紧抿着嘴,司炽羽真的没办法。
他收回了他的结界,让懬重获自由。
岂知,懬猛的推开豑肵,在眾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就衝向司炽羽。他们当然没有忽略到他手中的匕首,立刻大声呼喊,让司炽羽躲开。但,司炽羽已来不及躲开。他出于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目,等待死亡的再次降临。
过了一会儿,他都不曾感到疼痛,不由疑惑地睁开眼,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杨萱綾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前,而懬手中的匕首更是刺入她的体内,直至没柄。
扎眼的鲜红不断滴落。
「萱、萱綾!」
「总算……能够还你人情了……」
杨萱綾回眸朝他露出哀伤的笑。
司炽羽的泪水瞬间涌出,立刻伸手接住杨萱綾倒下的身躯。他这时也瞧清楚了她的胸口是插着一把匕首,鲜红的液体夹杂了紫黑的顏色。
毒素恐怕已扩散了,杨萱綾是没救了。
「不不不……不要,萱綾,你别死啊!」
甄溱潼和杨萱綾感情十分要好。见到杨萱綾这样,她几乎哭成泪人儿。
她跪在杨萱綾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却只能感觉到冰冷。
「咳咳……这是,我欠灺翷殿下的……还是,我该称呼你为炽翼大人呢……咳咳咳……」
「没关係,你想怎么称呼我都没关係。」
「那么……咳……灺翷殿下,对不起……」
「不要道歉!萱綾,你……」
「能不能……用以前的名字……来称呼我呢?」
杨萱綾的气息越来越虚弱,灵魂随时会离体。
若有季和翳靁压制住懬,却也不忘注意司炽羽那儿的情况。他们都没说话,毕竟即使说再多,也无法挽救一条逝去的性命。
司炽羽抱紧了怀中的杨萱綾,闭上了双目。
只要他一说出那个名字,杨萱綾将会永远合上双目,就此长眠。
「炽翼……让她走吧。」
最瞭解司炽羽的莫过于若有季。
听了若有季这么说,司炽羽除了哽咽还能说什么。
「绣鸑……」
「你总算肯叫我的名字了……对不起,殿下……对不起……」
杨萱綾说完这最后一句话,无力地合上双目,脖子一歪,手也垂下。
她最后的气息已绝。
司炽羽泣不成声,情绪极度的不稳定。他亲眼看着杨萱綾的灵魂通往了冥府之门,但却也泪流满面。随着情绪的不稳定,他的白发瞬间变化成赤色,就连一双赤色羽翼都展开,羽毛纷飞。
大概是没有预料到说司炽羽会出现这等变化,就算是懬也呆住了。
「不可以!」
司舞蝶立刻扑上去,想要阻止司炽羽,但是灼热的气息却形成了一个结界,隔绝了所有人的接触,并把她给弹开。
若有季及时抱住她,不过现在他们都没办法松一口气,因为事情大条了。
「翳靁、甄溱潼,你们负责保护豑肵。」
「欸?为什么?」
「快!」
若有季用着不容他们拒绝的命令式口气吩咐道,翳靁和甄溱潼只好听他的,把悲伤拋开,第一时间就到豑肵身边,顺便让他能够远离懬。
不过,现在的懬已顾不上利用豑肵作为人质,因为他被恐惧佔据了整个感官,几乎怕得跌坐在地上。他的双眼,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在他的瞳孔之中,倒映出的是司炽羽的模样。
「不、不可能……不可能……」
懬哆嗦着,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若有季搂着司舞蝶,却是没有办法。他阻止不了司炽羽,甚至也无法插手。
他沉默地看着司炽羽,然后再看看他怀中的司舞蝶。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看向司臻羽。或许,司臻羽可以稍微阻止司炽羽,那么他就有机会衝入司炽羽的结界从而阻止他。只是,这恐怕很难办到。
算了,除此之外,他也别无选择。
「司臻羽,麻烦你让你哥分神。」
「这样好吗?」
「我需要他分神,才能阻止他。」
若有季面无表情,却很严肃地说道。司臻羽也就不再多说,开始思索可以让司炽羽分神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司炽羽分神呢?
然后,他想到了。
「哥!父亲大人其实一直都很爱你。」
一句话,真的让缓慢移动中的司炽羽停下了脚步。围绕着他的结界更是出现了波纹,证明了司臻羽确实成功让他分心。
见状,若有季便安置好司舞蝶,抓紧时机。
「父亲大人真的对你感到很抱歉,也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这一次司炽羽的表情也微微变了,赤色的发丝隐约变成了白色却又变成赤色,结界也开始不稳定。
趁此机会,若有季找到了结界的漏洞,成功进入结界之中。他绕到司炽羽身后,伸出右手捂住他的双眼,左手则搂住他的腰。同时,他也用犀利的眼神瞪着想要起身逃跑的懬,让懬不敢轻举妄动。
他低声地在司炽羽耳边说了些话语,然后司炽羽愣怔了几秒,赤发终于变回白发,羽翼也消失不见,只有一地的羽毛告诉了眾人方才他确实展开了他的羽翼。
结界随着他的情绪稳定下来而消失,同时他也虚脱地瘫痪在若有季怀中。他轻闭着双目,任由泪水滚落。
「桁宸,麻烦你送舞蝶回去,这里由我来处理。」
若有季沉声地说道,然后桁宸便真的现身,并按照若有季的吩咐,接司舞蝶回去。毕竟,这里的事情,已经超出他的管理范围,只能让身为冥王的若有季来处理。
叹息着,桁宸就这样带着司舞蝶原地消失,连同司臻羽一併带走。
现在,就是乔事情的时间了。
第十章:前世的恩怨只能由今世解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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