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奴婢一点小心思,侍宠骄纵一回,不想要余宝珠做皇后,也不想要李灵芸做皇后,倒是想看她两个热热闹闹当着众命妇的面吵一回,怎么办?
您可能满足奴婢这点邪恶心思?”
赵穆下了一个台阶,低声道:“麻姑,不必你撩,她们也会争的不可开交。一会儿朕会在护国天王寺召见陆高峰,届时,他会押着烈勒,当着百官的面为自己正名。
太液仙境今天来了数百命妇,你要当着她们的面,为自己正名,为你们陆府正名。”
陆敏顿了片刻,自后面伸出一只手,轻挠着皇帝负于后的掌心:“那就烦请把那荫沉木屏风的价格给奴婢。”
他不但亲自派人监视着两个兄弟,太皇太后这儿也一刻没有放松过,时时关注。所以陆敏笃定他知道太皇太后压在荫沉屏风下的价格。
皇帝避开她的手,转而往外走去,边走边道:“当初,朕曾说过,今日太皇太后这场腊八宴上所有筹得的银子,都将是你的嫁妆,归你所有。
要嫁皇帝,嫁妆自然不能少,所以那方荫沉木屏风是你的,由你卖给李灵芸,给自己攒嫁妆,至于价格,由你来定。”
陆敏急匆匆赶上两步,抑着怒气道:“皇上您这叫什么话?”
护国天王寺钟声隐隐传来,李禄已经带人来催了。皇帝急着要走,走了几步回头,五彩旒珠遮着面容,唯唇上那抹笑颇具讽意。他道:“记得数额报高些,毕竟朕这是最后一回宰李密,等抄家的时候,那银子可就全归国库了。”
他见她果真生气,连忙又道:“你此时又何必着急了,横竖到时候李禄会来帮你的。”
陆敏一下子省悟过来,上辈子赵穆登位之后便抄了李密的家,将他一家老下,连家下奴婢都没有放过,尽屠。
以赵穆对李密的厌憎,抄家砍头诛九族都不为过。但是身为皇帝,他不可能自己去抄家,属下官员们抄家时自己捞一笔,给他一笔,还是转交入国库,皇帝自己其实什么也捞不到。
倒不如把李密捧高一点,以借为由头,先将他家那些浮银榨干,再安个罪名去抄家,像他这种贪得无厌的蛀虫,拉到午门外剁头,最能叫臣工百姓们拍手称快。
所以皇帝叫她可着劲儿开价,应当是真的想榨干李密的家财。既如此,她少不得得黑心点儿,好好讹李灵芸一笔。
未几,李灵芸作贼一样悄悄溜了过来,浓妆掩不住连日焦心的憔悴,上前便问:“麻姑,你可打听到了,太皇太后定的价格,究竟是多少?”
陆敏脱口而出:“三十一万八千两整。”
李灵芸红唇圆张,大到能塞个鸡蛋进去,要叫子福拍着背,才能缓过气儿来:“姓窦的老虔婆可真狠,南阳公主也是真有银子,竟然敢出如此高价。”
陆敏头一回宰人,有样学样,比李灵芸还要着急:“可不是嘛。太皇太后恰就知道你家钱多,所以狮子大开口。就算万一你猜中,这巨额也能吓退了你,皇后之位还是余良女的,你说对不对?”
财大气粗的李灵芸也被吓跑了,结舌半天道:“麻姑,你莫不是看错了,不过一方荫沉木,三万银子足已,怎么可能要三十万?”
陆敏早已懒得应付,转身便走:“那你就只备三万银子,若届时落选,勿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李灵芸咬了咬牙,带着子福转身离去,显然是悄悄筹银子去了。
太液仙境那大殿里头,各样宝贝被呈了上来。李尚宫穿着深紫色,夹绸出风毛的紫色宫服,正在逐一给命妇们介绍各类如意、笔筒,床屏、铜镜并各类妆奁的来历,一件件,只要有那位命妇举手出价,便记个价格,直接将东西装盒,奉至那位命妇面前。
因都不过小顽意儿,要价也不高,大家出个八十八,或者一八八的数额,太皇太后便会笑呵呵的点头,还要赞一句:“说白了,仍是哀家赏你们的,这些银子,皆要捐到前线,给将士们打仗用。那火州祸害我大齐多少年,一朝扬眉吐气,大家都高兴,你们说是不是?”
到那尊一尺多高的翡翠琉璃辟邪兽被推上来时,众命妇皆倒抽了一口冷气。全琉璃的玉种,澄净明亮,糯腻细润,肉眼可见的透明状,没有一丝的杂质。
这东西少说也得几万两,除了余李两家,谁也没有带着几万两银子的银票入宫不是。
太皇太后其实也挺怕的,她当初拿两样宝贝出来,是为了能叫余宝珠在皇帝心里更有分量。但是后来想到了更好更毒的办法,便舍不得这件大宝贝了。此时也生怕有那不开眼的叫个百八十两,白得自己这么件大宝贝,使个眼色,就要叫人把这辟邪兽搬走。
恰这时候,萧玉环站起来了。她道:“太皇太后娘娘,小女着实喜欢这尊翡翠雕,可是苦于囊中羞涩,怕自己出的价额配不上您的物件儿。但转念一想,您都说了,银子大小是情谊,皆要捐到前线去,给将士们打仗用,我也就想通了,您要的不是银子,而是我们这些大齐女儿们为家为国的一片心意,您说是不是?”
来了个死不开眼的,太皇太后心在滴血,还不得不维持自己的体面:“玉环说的极对,哀家心里,恰是这么想的。”
萧玉环直接拿出一包碎银子数了数,全数递给李尚宫,对着众人甜甜一笑:“我这里总共十五两碎银子,皆是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既再无人出价,这尊辟邪兽,我可就抱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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