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结束后,胡小菲提出搬回,温北表示挽留。
胡小菲抱歉地同他们告别,说改天再约,上了前夫的车。
他们目送悍马开走,姜准低声问:“他们要复婚了?”
聂诚一声不吭,当悍马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时,他蹲下一把抱起韩乐阳,眉头紧缩地问:“怎么了?”
姜准不知道的是,温北一出现,韩乐阳立刻躲到聂诚身后,靠着他的腿,微微发抖,温北摸他的头时,他紧紧拽着聂诚的裤子,极度恐惧。
聂诚感受到了,更感受到了他想隐藏自己的意思,所以一直没有声张,等到他们的车开走才抱起他,向姜准说明。
“你见过这个人对吗?在哪里,他做了什么?你不要怕,我们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聂诚说。
韩乐阳趴在他肩头,紧紧抱着他,身体还在发抖,一言不发。
“上车再说。”姜准说。
韩乐阳因为之前的事对聂诚的印象并不好,即使聂诚在方筱山去世后向他表明会帮助他,韩乐阳对他还是很抗拒,但是现在即使到了车里,他不再发抖,但还是抓着聂诚不放手。
聂诚和姜准对视一眼,都觉得出乎意料,一个疑似ASPD的孩子竟然怕成这样?难道之前都是假象吗,或者这个温北这么可怕?
过了许久,韩乐阳喃喃地说:“他认出我了。”
聂诚把他揽在怀里,温言道:“你是聪明孩子,你不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帮你,还是说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他一定会杀了我。”
“不会。”聂诚肯定道,“韩乐阳,冷静下来。”
韩乐阳仰头望着聂诚说:“他曾经是我哥哥的家庭教师。”
韩乐安的老师?
聂诚控制自己不在韩乐阳面前表现出震惊的表情,他要好好查查这个人,转头对姜准说:“把他送回福利院。”
“我不去,他一定会想办法杀了我,他原本以为我还小已经忘了,但是现在他注意到我了。只有一个办法……”韩乐阳身体还在发颤,声音已经冷静下来,沉默了。
聂诚和姜准却从他的沉默中读出了他的潜台词——杀了他。
“先带回家吧。”姜准叹气道。
聂诚点了点头。
一路上韩乐阳一直在发呆,处于屏蔽周遭环境的惊恐状态,到家后聂诚让他先去躺一会儿,他很快睡着了。
姜准抱着笔记本在客厅查资料,见聂诚从屋里出来,将屏幕朝向他,说:“温北,本市人,48岁,心理学教授。他和方筱山的父亲在同一所大学任教,有意思的是胡小菲、魏远、余子轩都在这所大学读本科,更有意思的是我查了一下他的任职时间,魏远和余子轩是他教过的学生。”
聂诚倒吸口气,说:“他不光和两个死者有关,同韩家也有关联。”
“对。”
“还得往下查,我们有没有漏掉的……对了,林敏欣找林画师画的肖像有没有回音?温北是大学教授,我不能光凭借这点联系抓人。”
聂诚慢慢平静下来,漆黑的眼睛如同看到追寻已久的猎物,闪着强烈的光芒。
这个眼神……
姜准握住聂诚的手,手心里他的指尖冰凉,说:“他看你的目光,就如同你此时想抓捕他。他一定有问题。”
聂诚盯着屏幕一角温北那张道貌岸然的证件照,轻声道:
“不止,我找到那一块拼图了。”
案四·境外追逃
第51章 失踪
聂诚失踪两天。
韩乐阳也不见踪影。
姜准坐在聂诚家的餐厅里抽烟,之所以没有大闹警局,疯狂呼唤同事去寻找,是因为他隐约知道他们在哪里。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5月3日晚,市区通向滨海区的高速路上,一辆小型集装箱运输车在距离高速出口一千两百米的地方翻下路基,司机拨通了求救电话。
交警和救护车同时赶到,他们将司机抬上救护车,根据货物运输单撬开集装箱确认玻璃产品的状态,却发现了一车趴在侧翻的集装箱壁上的昏迷受伤、衣不遮体的人,其中以少女居多。
打开集装箱的交警被眼前的景象和臭气惊得后退两步,扭头大叫报警。
二十分钟后滨海区警方赶到,初步确认四分之一教室大小的20GP集装箱里塞了53个人,集装箱运输目的地是某码头仓库。
5月4日凌晨,警方在仓库中发现另外两个同样装满人的集装箱。这三个集装箱一共有143人,本应在当日清晨7点上船开走,现在警方连船带人以及码头仓库相关负责人一并扣押。
5月4日一早,市局召开紧急会议成立专案组。
姜准作为海东区刑侦支队队长位列其中,聂诚在魏远案后调去市局刑侦大队,也在专案组中。
对于聂诚调到市局这事,姜准颇有些意见,又无处发泄。调到市局是好事,只是他抱着和聂诚共同破案的一腔热血付之东流。
没想到这么快发生了大案,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案件又牵扯到他们的“老熟人”韩奇山。
码头的那间仓库属于韩奇山,韩奇山死后由裴立人接手。
“裴立人什么来头?”姜准跟在脚步急促的聂诚身边问。
他早晨收到通知,要求来市局开会,聂诚则是昨晚案发就被叫来,忙了一个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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