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奇山的表弟,除了韩奇山以韩乐阳名义开户存的那100万,他继承了韩奇山的全部财产和产业。”聂诚说。
“是他?”
他之前听聂诚提起过韩家的产业没留给韩乐阳,都属于另一个亲戚,据说曾经和韩奇山一起做过生意,他稍有些惊讶,但是不甚感兴趣。
“他没提出要韩乐阳的监护权?”
“没有。”
“那他说服了董事会?”姜准问。
“不清楚,好像是有公证文件一类的。裴立人已经被拘留了,一会儿问他。”
聂诚要去邵青云办公室提醒他开会时间到了,姜准到门口停下,直接去了会议室。
这次专案组的十名成员与上次差不多,因为是市局主侦,市局的刑警占了七成,分别是邵青云、唐学海、许良邦、林思清、齐卓雨、李自、聂诚,另外三人是滨海区刑侦支队队长秦西、副队长薛冰,以及海东区刑侦队长姜准。
邵青云省去寒暄,上来直接质问秦西,“你的辖区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解释吧。”
这起案件不同于凶杀案,背后是商业交易,涉及拐卖人口、人口贩卖、贩奴、强迫□□等多种可能,大概率是一项长期的违法行为,作为所在地的公安代表,邵青云没给他留面子。
秦西站起来先给再做的前辈后生鞠个躬,“这件事我有责任,我们分局的所有警员提前结束假期,返岗工作,全力排查,一定给组织一个交代。”
邵青云没再为难他,也没给好脸色,直接把任务分配下去,查韩奇山裴立人的背景和资产、货船信息、集装箱运输信息等,另一方面让齐卓雨和聂诚审讯裴立人。
5月3日深夜,警方查到仓库所有人后立刻拘留了他,这才顾上审问。
裴立人穿着睡衣在讯问室等了好几个小时,在空调下吹得瑟瑟发抖。
他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体型匀称,两道眉毛又粗又浓,狼狈却不见慌张,闭着眼睛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齐卓雨和聂诚往他对面一坐,裴立人率先拿起了腔调,“两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事您问,我肯定配合。”
齐卓雨置若罔闻,报上仓库的地址,道:“是你的?”
裴立人说:“是我的,但是我接手还不到一个月。”
“从哪接的手?”
“韩奇山,他是我表兄,死后我接手了他的产业。”
“他的产业不留给自己儿子吗?”
“他儿子也死了。”
“还有小儿子。”
“他小儿子还上小学呢,怎么管生意。”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暂时帮侄子管理?可是所有人已经变更成你的名字了。”
“这就是商业机密了。”
他们尝试很多提问角度,裴立人还是对这个问题闭口不谈。
但他们至少确定,关于韩奇山资产的转移上有问题,至少不是什么遗产处理的常规操作。
下午侦查人员找到了他藏在家中别墅暗格里的保险箱,破译保险箱后,他们找到了大量代持股合同,合同双方是裴立人和韩奇山。
韩奇山名字的所有资产原本都是裴立人,他们一册册合同看过去,发现除了他的老婆孩子,酒庄、仓库以及那套别墅全是裴立人的。
聂诚忽然想起韩乐安的日记中和毛飞宇对他的描述中都提到过“真假”,他们原先的理解是韩乐安丧母后对于方筱山感情的矛盾,原来那只是韩乐安痛苦的根源之一。
他们过着挥霍的生活,但是一切仅限于表面,韩奇山是钱砸出的明星,代言人般出现在大众眼中,享受着与实际资产不相符的恭维。这种看似光鲜的巨大落差,普通人很难承受。
韩乐安像个牵线木偶由裴立人拉扯着,那裴立人背后是否还有其他操控人?
他这时才明白方筱山那句“新的名字、新的身份、新的人生”不但是为了让他更容易接受韩乐阳,而有蕴含的更深的期许。
翻阅着一份份从裴立人家中搜出的电子版文件,聂诚的心不断下沉,停在其中一页久久没有翻动。
这是一张产权证照片,一栋别墅,地点位于坝湖镇。
聂诚将这张照片单独发给姜准,姜准说他上次看到的应该是这个。他向邵青云作了汇报,邵青云听他说出的那几个出入别墅的人名半天没回过神来。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会向上汇报,你和姜准不要去碰。”邵青云疲惫地说。
“是。”聂诚说。
上面层级的案子就算要侦查,也是其他部门甚至派来的侦查组主侦,聂诚有心无力。
集装箱运输那边根据物流单和委托人,上线查到了一个国企副总宋雄,下线查到了一张人口拐卖网,集中在贫困地区和小城市。
国企负责人涉嫌贪污受贿,他们揪出相关人员后移交检察院,改为检察院负责。
他们忙活了一个礼拜,做了各方面准备后,发现能做的事情有限,甚至主侦方向都发生了偏移。
经查证,当晚负责运输集装箱的司机对人口贩卖的事情并不知情,他是临时接到任务,第一次跑这条线路。
警方判断,这条线路一直由韩奇山负责,韩奇山死后由裴立人接手,但是交接并不顺利,可能与警方的介入有关。但是开船在即,上游不得不找到新的运输公司,没想到出现了交通事故,导致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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