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没有别的法子了?”
颜俞闭上了眼睛,虚弱地摇了摇头。
赵飞衡的手和声音都是抖的:“让我想想,再让我想想······”
夜深时,魏渊送赵飞衡到相府门口,多嘴问了一句:“翼之,水攻不可吗?”
赵飞衡情绪低沉:“一旦泄洪,知夜的田地都会淹没,知夜的百姓可能很多年都没法恢复民生,我知道定安不会愿意用这样的法子,但是他没办法了,我说想想也不过是徒劳的挣扎,如果他都没有法子,谁还有呢?”
魏渊在黑暗中轻声叹气:“打仗的事我不懂,我只知,这乱世,要么放手不管,一旦插手,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有的时候,你跟定安,心都太软了。”
赵飞衡轻笑一声,他在战场上杀伐决断,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心软。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你不如问,如果不采用水攻,任由林广称王,知夜会变成什么样。”
赵飞衡在夜色中几不可见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这一年的腊月,永丰的腊祭场面盛大,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从晋王宫里出发,沿着永丰的主干道到祭坛去。秦正武穿着新制的祭服,威武严肃地站在马车上,永丰百姓纷纷到街上来瞻仰圣容,不住地赞叹着帝君的英武神勇和腊祭的庄严肃穆,更有不少百姓沿路追着,直到祭坛不远处才停下。徐谦颇为享受,只是苦了秦景宣和项起,又是护卫又是巡查的,一整天提心吊胆,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腊祭仪式是在大楚腊祭仪式的基础上改动过的,既保持了原有的念祭文、祭酒和进行祭祀乐舞表演等程序,又增添了在回程途中向百姓分发祭祀果品的环节。秦正武累了一天,本以为祭祀结束就可以休息了,没想到一路上百姓的欢呼声吵得他耳朵都麻了,碍于徐谦在侧,实在无法发作,这才生生忍了下来。
“真的见到帝君了!”
“帝君的车马好威武啊!”
秦正武看了看满街的百姓,笑声震天,仿佛在庆祝喜事,似乎又不那么烦了:“徐卿此法虽然烦琐,不过······倒也可以。”
徐谦骑马在秦正武的车舆旁跟着:“这样的机会将来多得是,帝君做好准备就是。”
秦正武噎了一下,那还是不要那么多机会了吧。
秦文隅站在后一辆车上,手里端了一盘果品,欢喜异常地向百姓递了几次东西,一脸天真无邪的笑。
“老师你看见我了吗?”秦文隅是第一次出宫,还不知道外面这般热闹,孩子心性总是爱玩的,四更天便起床,这会太阳都快落山了,也不觉得累,挥手喊人的时候仍是中气十足。
冯凌与他隔开了几米远,只得大喊道:“臣看见了,太子小心些!”
秦文隅笑得灿烂,一回头又抛了一手的糖出去。
冯凌瞧着,笑容漫溢。
徐谦之前就吩咐过,腊祭的事一定要传到各郡县去,为的就是在全国恢复祭祖念旧的习俗,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才明白这一生要往哪里去。
腊祭过后,便陆陆续续有大臣来向秦正武报告民间的反应,秦正武坐在大殿上,刚松了一口气,就又听到徐谦说:“除夕快到了。”
秦正武一哽,虽然百姓的欢呼令他喜闻乐见,但是这么烦人又没有直接收益的事情,一次就够了。
“徐卿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此事再议。”
徐谦也不强求,当即拱手告退。
秦正武感觉徐谦一来,自己忙碌的事情完全换了个样,从前是想着如何扩张如何征兵顾此失彼捉襟见肘的,如今却是如何腊祭如何过除夕,所有事情井井有条游刃有余,仿佛自己不是帝君,而是个寻常百姓。
但是这终究不是他最想要的。
好在徐谦也不是个钻牛角尖的,这几日当真没来烦他,秦正武想着,要不就糊弄糊弄过去算了,毕竟是能助自己夺取天下的人才,不能太怠慢了。
“帝君,”正想着,秦景宣进来禀告,“公主来请见。”
秦正武一皱眉头,秦萧玉来干什么?“让她进来。”
秦萧玉袅袅婷婷地进来,行过礼,便说:“儿臣有事求父亲。”
“平时没见你求过什么,说说,看你爹我给不给得起。”秦正武这几天有点飘,连“爹”这个自称都拿出来了。
秦萧玉脸一红,似乎不大好意思:“儿臣听闻父亲要让太子出宫与百姓一同过除夕,儿臣想同去。”
秦正武手中动作一顿,秦萧玉觑着,生怕父亲要发脾气,立即跪下,怯怯唤道:“父亲。”
不是,他什么时候答应秦文隅出宫去同百姓过除夕了?“谁跟你说太子要出宫去的?”
秦萧玉并不答,只是并不像要服软的样子,秦正武闭上眼睛,大手按头,掐了下太阳穴:“你先回去。秦景宣,去叫徐谦过来。”
他倒是小看徐谦了,入晋不过两三月,连秦文隅和秦萧玉都攀上了,假以时日,他还有什么做不到?
☆、有人添烛西窗,不眠侵晓,笑声转、新年莺语(吴文英)
“帝君唤臣来有何事?”徐谦微笑着踏进大殿,问。
“你不就是想让予出宫去同百姓过除夕吗?”秦正武瞪他一眼,“准了!”
“帝君不可!”反对的是秦景宣,他被上次腊祭给整怕了,“帝君万金之躯,若有损失,臣万死莫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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