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褚宁还有些惊慌,但随着时日渐长,便也懒得去在意了。
在陆时琛昏迷的这段时间,除却看诊的医师以外,还有其他的许多人来过。
比如陆时琛在朝中的同僚,在军中的将士。
还有宫里的圣人。
圣人来的时候,褚宁便不能守在明翡堂,唯有无所事事地在庭院闲逛着。
许是重回故地,触及旧物,她竟然断断续续地恢复了部分记忆。
——她记起了她是镇北侯夫人,也记起了她曾在侯府的种种。
只是……那些有关于镇北侯夫人的记忆,却委实不算美好。
那些记忆,是昏暗的,压抑的,苦闷的。
毕竟,没有身份背景的商户之女高嫁侯门,又如何能抵挡得住旁人的议论和嫉恨呢?
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那个幸运、却又不幸的镇北侯夫人,遭遇着各种各样的诋毁,又遭遇着各种各样的轻慢,却始终没有夫君疼爱。
纷乱的记忆和现实来回交织,搅成一团乱麻,沉沉地压在心里,直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突然很迷茫。
直到这日,圣人大发雷霆。
医师们跪倒在廊下,诚惶诚恐地承受着天子之怒。
“你们这群废物,不好好医治,就知道整天整天地哭丧着脸!”
“要是治不好镇北侯,朕一定要你们陪葬!”
侍奉在圣人身侧,便有如将脑袋别在裤腰带,随时都能人头掉地。
横竖都有生命危险,医师们便也豁出去了,直言不讳道:“陛下,非是臣等玩忽职守,只是……侯爷中的毒,当真是渗透骨髓,无药可治啊!”
作者有话要说:
Dbq我今天看奥运会去了呜呜呜呜(轻轻跪倒
第51章 不是
第51章
医师们字字悲戚,句句无奈。
——当真是束手无策。
“陛下,能为镇北侯拖延至今日,已是臣等竭尽全力……现如今,侯爷已到了强弩之末,若没有医治的法子的话,恐怕、恐怕就撑不过明晚了!”医师们匍匐于地,悲怆道。
听完这话,圣人踉跄着倒退半步,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
那是他和她唯一的儿子。
是他和她之间唯一的羁绊。
无论如何,他都不允许他出事!
思及此,圣人紧握了身侧的双拳,咬牙切齿地说道:“吩咐下去,继续拷问隧王,务必要问出解药的下落!”
如今,隧王和太子的阴谋败露,岷州的伏杀,自然也清晰明了——
岷州的那八百亡魂,陆时琛的身中剧毒,不过都是他们阴险的一招棋罢了。
不过,隧王和太子千算万算,却还是没有没能走出陆时琛设下的局。
他们所走的每一步,都在陆时琛的预料之中。
所以这场叛乱,才能在他的通计熟筹中满盘全胜。
只是……
圣人回首望了眼重重帷幔后的床榻,心底似有千钧重的巨石压覆。
他怎就只顾着平定叛乱,丝毫都不在意身上的剧毒呢?
若是……真的药石罔效,那又该如何是好?
***
然,纵使用上了所有的刑罚,隧王那边亦是毫不松口,反倒是狂妄地大笑着:“哈哈哈,这个毒可没有解药,就让陆时琛成为废人吧,正好给本王陪葬哈哈哈哈!”
负责审问的长官乃是金吾卫将军程邻,他曾是赤羽军的旧部,和陆时琛有同僚之谊,又如何能见得隧王这般猖狂模样?
于是当即便挥了隧王一拳,直打得他牙碎。
可隧王就算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到最后,仍是没对他们吐露过半个字。
无功而返,圣人自是大发雷霆。
训得侯府的医师们噤若寒蝉,拜地而不敢动弹。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镇北侯府的门前。
车帘挑起,刘洪安双手举平,从车里扶下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张公,到了。”
老者杵着一支拐杖,抬头看了侯府的牌匾一眼,慢声道:“这就是镇北侯府了?那就带老夫去瞧瞧吧。”
***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扬州的神医张邈之。
张邈之素来有回春之妙手,乃医者典范。
听闻陆时琛身中奇毒的消息,他二话不说,便随刘洪安入了京。
他的到来,登时令明翡堂喧闹了起来。
长安城的医师们又惊又喜,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竟然是张公来了!”
“张公来了,那侯爷的状况会不会有好转?”
“唉,侯爷中的毒棘手至极,这可说不准啊……”
……
这样的动静,自然没能瞒过褚宁。
得知消息时,她正盯着小厨房煎药。
“听说这位张邈之,可是扬州来的神医呢!想必有他在,一定能有办法治好侯爷的!”初月在旁边打着纨扇,道。
闻言,褚宁愣了愣,眼睫轻颤着垂下,敛去眼底情绪。
静默片刻,却也只是低低“嗯”了声。
她不懂医术,便也不懂这其间的门道。
但她能察觉到,自从张邈之来了以后,明翡堂确实要比往日轻快些,但也比往日更加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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